未准备好已站于路口
* 回到病房的时候,江知年还有些恍惚,严月以为是太阳曝晒太久,连忙让她躺下休息。 可她心里疑虑很多,林茉看她的表情明显很纠结,陈旧取消订婚的原因,难道真的和她脱不开干系。 直到最后林茉也没再说什么,只说让她好好照顾身体。 或许是她想多了。 但是她出车祸到现在,从没见过陈旧,细想起来不对劲的地方确实挺多。 想的太多,脑仁隐隐作痛,只能听话躺下好好休息。 她想问问韩其,可后面连着好多天韩其都没来,让她无从下手。 后面几天莫琳和程志阳经常到医院陪她,叁人谈天说地,严月和陈士明看在眼里也开心。 莫琳因为学校有事,有几天没来,可程志阳倒是天天都来,经过多天相处,老两口也看得出来,这人对自家女儿有想法,反观江知年却是毫无波澜,只像是普通朋友那般。 陈士明内心不禁怀疑,她和陈旧,是不是很早就有了情。 惊觉这想法太荒谬,但是想到这些时日陈旧在家里做的事情,完全不是刚刚萌芽的感情。 陈家这段日子已经闹翻了天。 先是陈旧解除婚约,说出那番惊世骇俗的话,吓得老爷子差点心脏病发作。 被带回家以后仍是固执不肯听劝,在老宅院里跪了两天两夜。 邱芝兰痛心疾首,劝了很久,可谁也劝不动陈旧。 全家上下所有人出动,他还是坚持那套说辞。 他爱江知年。 对林茉,他也是这么说的。 林茉收到他的消息时,虽然震惊,但并未过多斥责,像是早有准备,只说感情不能勉强,可莫名毁掉这桩婚约,林父林母是不可能给他一点好脸色的。 林煊阳情绪激动,不顾韩其的阻挠,狠狠给了他两拳。 “你说你爱知年,可她是你妹妹。” 陈旧面无表情的擦去唇上的血,“这句话,自始至终都是梦魇,困住我很久。” 送走林家人之后,陈严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,“你这么多年不回国的原因,是因为她?” 邱芝兰没料到丈夫想到了这一层,可这事细思极恐,六年不回国着实反常,家里人都以为他是醉心学业,现在看来,或许真被陈严明猜到其中关窍。 老爷子冷眼看着所有的一切,他没想过,自己从小带大的孙子,变成这副德行。 痛心的同时还有懊悔,为什么没有早早看出这些端倪。 或许现在阻止,还来得及。 他把陈旧叫到书房,看着桌上爷孙两人的合照,老爷子沉声开口, “你说你爱知年,那她呢?” “她知道你的心思吗?” 陈旧心下一惊,爷爷这么问,难道是想从知年那边下手,可他不愿,她再受到伤害。 “她不知道。” 乔之琦从韩其那听说了车祸的事,回到北城看望江知年。 看到她已经好的差不多,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。 陈士明和严月这段时间操劳伤神,江知年不忍心,看着一旁的乔之琦,心里有了主意。 “爸,你们回家住两天吧,这里有乔乔陪我。” 乔之琦默契的接话,让他们别担心,夫妻两还是有些不放心,严月担心的看着她。 “小乔一个人,能行吗。” 乔之琦打了好几次包票过后,陈士明也同意了,正好可以回家带几套衣服。 晚饭过后两人就回了秋山。 严月的叮嘱乔之琦都记着,吃完饭就带着江知年在医院的休息区做复健。 做完复健以后两人在长廊上休息,看着面前的人,乔之琦还是忍不住叹气。 “你说你,出这么大的事,要不是韩其告诉我,我都还不知道。” 江知年让她放宽心,“这只是事故,我不是还好好坐在你面前吗。” 可其实想起那天,她心里还是后怕的。 乔之琦看着她,斟酌着开口,“知年,我听说陈旧,他取消了和林家的婚约。” 她到家的时候,爸妈和她说起这件事,北城已经人尽皆知,订婚宴被临时取消的事,而其中的隐情,外人都不知道。 江知年沉默着,不知道怎么接话。 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,“我前几天才知道这事。” 乔之琦想起高中那几年,陈旧对她的偏爱,这么多年,她虽然不清楚陈旧的感情状态,可江知年她是知道的,来医院的时候她有想过,会不会和知年有关。 落日的余晖映照在她们脸上,静谧安宁,可两人心里却是都打着鼓。 乔之琦从来都藏不住话,嗫嚅着启唇,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,他是为了你,你要怎么办。” 漫长的沉默过后,江知年轻声叹息。 “我不知道。” 晚上医生查房以后,乔之琦搀扶着江知年到卫生间擦拭身体。 事故后创伤的原因,江知年的手臂时不时会麻木,这会就有些使不上力气,只能乔之琦给她脱去上衣。 后腰上的纹身显露在眼前,乔之琦有些疑惑,当年纹身的时候,她好像没说过这有什么含义。 “这个纹身,是什么意思啊。” 虽然是英文字母,却感觉不像英文用词,读不懂到底什么意思。 江知年的记忆也回到那时,说不清当时为什么一定要纹,更多像是镌刻。 要记住那些美好。 “是命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