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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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这么说话可就难听了。” 齐晟恼羞成怒:“那分明是一见钟情,在下只是肤浅,并非无赖!” 盲翁掏了掏耳朵,又慢悠悠哼起了小调。 “......” 齐晟一言不发地转过身,愤怒之下力道大了不少。 【作者有话说】 啊!昨天睡眼朦胧没更新出去! 第10章 咒魇 傍晚,齐晟离开之际与山下那位后生打了个照面,两人皆是健谈的性格,便干脆停下闲聊片刻。 那人唏嘘地说,今日临城一家名门望族被人血洗,幕后之人实力可怖,未惊动旁人不说,还是那血渗出府邸,这才引起一阵轩然大波。 而后几大宗门立即派人前来,愣是找不出一丁点蛛丝马迹。 灭族绝非易事,遑论滴水不漏。此事蹊跷。 齐晟拧眉,打算回头书信一封,让弟子们不要掉以轻心。 他并未多言,附和两声后,便与那后生道别。 待回到院子时,霞光已然昏沉。 齐晟轻捏冻麻的指尖,拍了拍身上的落雪随手推开门,一抬眼就见房门大开,池州渡坐在屋中,正提笔在符纸上写画。 屋外落雪,屋内之人犹如冷傲红梅。 池州渡听见动静,抬眼望去。 齐晟这才回神,立即关上院门挡住寒风,笑着朝里走去。 “你回来了,可曾用膳?” 池州渡血肉被煞气侵占,又因诡咒颠倒阴阳形成制衡,以此生存,本不必进食。 但为了不引人起疑,他一直保持着进食的习惯。 “未曾。” 他放下手中的毛笔,将符收入囊中。 齐晟像以往一样凑过来,一边邀他共同用膳,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今日的趣事。 两人朝主院走去,池州渡冷淡地目视前方,也不知可曾将话听了进去。 齐晟倒也不在意,兀自说着,忽然他想起什么似的问:“对了,姑娘今日为何外出?” 池州渡:“杀人。” 他说得平静,仿佛在陈述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。 齐晟愣了一瞬,旋即失笑:“姑娘原来也会说笑。” 池州渡看了他一眼,没做声。 齐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,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多谈,便贴心地揭过这个话题,重新说起了盲翁。 两人并未遵从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。 确切来说,是齐晟较为不拘小节,即便池州渡自始至终一言不发,他也能自问自答。 齐晟身为江湖三大宗之首的掌权者,自然并非不识趣的蠢小子。 只是他察觉到池州渡虽说极少开口,但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得愈发久。 虽说那眼神略微奇怪,若非要形容,那便近似于他第一次在术宗宗主元泰清的院子里,看见幼崽乌雨时的......意识到这一点,齐晟脸色微妙了一瞬,倏地看向池州渡。 池州渡抬眼:“?” 那眼神虽然冷淡,但不难看出疑惑。 齐晟莫名其妙松了口气,“......没什么。” 一定是他多虑了。- 一连过去多日,齐晟每日都变着法地哄盲翁心欢。 他的身体显然不能适应雪山,冻伤也愈发严重,盲翁看不过眼,每日都扔给他一些药膏。 每每扔过来,都得念叨两句“那丫头不懂事”。 齐晟嘴上附和,实际上左耳进右耳出,回去便颠颠往人跟前凑。 池州渡对齐晟所表现出的讨好、维护和热诚感到万分不解。 不知觉间,他愈发频繁地将视线放在对方身上,试图堪破齐晟心中所想,但终究未能解惑。是夜。 淡青衣袖不知第几次触碰到床幔,池州渡近来每夜都会来此处待上一会儿。 眼见时辰差不多,他缓缓收回煞气,注视了一会儿熟睡的齐晟,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。 池州渡举起方才攀上他指尖的冥七,淡淡开口。 “为何?”他询问冥七。 冥七绿豆大小的眼睛与他对视片刻后,不知为何,突然叛逆地用毒针刺了他一下。 池州渡拧眉,不悦地用银针扎在墙上,将冥七板正地挂了上去,罚它面壁思过。 冥七不适地动了动,试图让自己脱离掌控。 “不准动。” 池州渡嗓音冰冷,隐隐含着威胁的意味。 冥七:“......” 池州渡冷漠地转身。 丝丝缕缕的煞气溢出指尖,比以往要浓郁得多,在月下浮动,尽显诡谲。 他独自一人朝院外走去,所至之处风止无声,白日鲜活的山川在此刻陷入无边的孤寂,这才是池州渡所熟悉的安逸。 院门悄无声息地打开。 从紧密相连的屋子到荒无人烟的山林,池州渡行至一处隐秘的山洞。 洞内诡谲可怖的符咒以红线相连,汇聚成一道古老的阵法。 池州渡踏入阵中的刹那,体内的煞气喷薄而出,在即将冲天之际四周的符咒剧烈抖动,纷纷燃起,将咒煞牢牢困在其中。 明亮的火光照亮整个山洞。 浓郁的煞气围绕在池州渡四周,他衣衫半褪,盘腿坐下。 池州渡后颈有三瓣桃咒纹,极小。 紧接着后背白皙的肌肤上隐隐显出如同蝶粉般细腻的纹路,起初是淡紫,隐隐泛着白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