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6
............可爱。 在意识过来前，手指已经按在了爱心键上了。 「哇啊。」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，从我手中掉落。慌乱的伸出手，将它从地上捞了起来。 是浅野。 『佐和小姐还没有睡觉吗?』 不是平常联络的line，是从insta上直接传来的。明明没有在这上面和浅野说过话的，是刚刚按讚的举动被她发现了? 「嗯」 『又失眠了吗?』 说是失眠也有些奇怪。看了她的照片所以不想睡觉?得了吧我可不是纯情小女孩。 随便乎弄过去。「浅野现在在做什么」我在她发问前先发制人。 『在准备下礼拜的开会讲稿。』 「早点休息别累坏了」 『嗯，佐和小姐您也是，要睡觉了喔。这么好的房子，要是又失眠就麻烦了。』 「嗯」 「晚安」 『晚安，祝您一觉好眠。』 这次是真的该睡觉了。 浅野的头贴闪烁着绿灯，还在忙着工作的事情吗............ 手机靠在脸颊附近，我沉沉的睡去。 ----- 赶到公司的时候，浅野并不在她的空位。能够从她椅子旁的包包得知她不是请假。询问了同事后知道她一大早就和组长去筹备开会的事情。 真是忙碌啊。她的电脑上还开着报告书的画面。我随便瀏览了几页就感到头昏眼花。 就连电脑都没有关上就离开了，很难看到浅野犯这种迷糊。压力太大了吧。 随便看别人的电脑也不太好，我正打算帮她把萤幕关上。 凑巧，只能够用凑巧这两个字来形容。我在浅野的桌布上看到了一个被命名为quot;喜欢quot;的资料夹。 她的桌布排列的相当有秩序。一排像是word之类的应用程式。所以那个资料夹格外的显眼。 长瀨律和她的小跟班不在了，应该是趁着组长不在的机会摸鱼去了。池元在另一边，大概是在追剧。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。 我坐上了她的椅子，稍硬的触感让我感到有些不适。 真的要这么做吗?有些苦恼。善良什么的不在我的人生规划中。但是对象是浅野的话还是............ 一番纠结，我最后还是点开了资料夹。 让她能够明目张胆的标註quot;喜欢quot;，里面究竟藏着些什么。我十分好奇。她的生日虽然还要很久，但也不是不能提早开始准备。 挪动她的滑鼠。按动两下左键，就连片刻的延迟都没有，资料夹打开了。 ................是密码。 我看着叫我输入密码的介面发呆。原本期待着的内心被浇了一盆冷水。我无奈地摇摇头。 0606 这么老梗的生日.........不可能吧。抱持着一丝侥倖心态输入，但视窗只是上下跳动一会，显示着密码错误。 ............还是放弃吧。虽然说很好奇，但也不是什么一定需要知道的事情。 正打算离开了，我突然又涌起了奇思妙想。 就当作是一个测试，失败与否完全无所谓的。 我输入了我的名字。 佐和花泪。 用我的名字当作是密码的话也未免过于..........嘛，就当作是试一试。 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 打开了。 我瞪大了眼睛，抱持着随便试一试的心态输入我的名字。没想到居然真的.........成功了。 或许浅野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再更喜欢我。 里面有好几个资料夹，大概有接近上 百个，真是夸张的数量。每一个都是以日期来命名。我抓着滚轮滑到最底部，上面的日期是4个月前。 带着狐疑的心思我点开了最新一个，日期是上礼拜五。 一个很短的影片，我把声音关掉。但看到画面时还是让我全身一震。 画面是再熟悉不过的........办公室门口，就连角度都.............就像是坐在现在这个座位抬头，能够看到的角度。更令我惊奇的是门被打开后走进来的人---是我。 打扮，穿着，是我和浅野打招呼的样子。在我的身影离开视野范围后影片也到此结束。整个过程就连十秒都不到。 往下滑，随便打开一个。大相逕庭的影片。我神色复杂，又试了好几次。每一个都是这样子的影片。我从办公室门口走进来的影片。看这个样子，应该每一个都是我。 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 有点，不知道该怎么消化这个讯息。从这个角度来看，一定是从浅野的座位上录製的影片。用手机的话是无法如此稳定。而且我一定也会注意到。 该不会是......微型摄像头之类的东西吧。 我在她的桌子上看了一圈，唯一能够安装的便只有电脑萤幕的背面。把手伸过去，我摸到一个半圆形的物体。 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这是所谓的人证据获吗? 把资料夹关掉，再把萤幕恢復到刚刚的报告书。尽量假装我根本没有动过她电脑的样子。 大家似乎都在混水摸鱼的感觉，我现在也完全没有认真工作的馀力。随便点开一个搞笑的动物影片。也只是放在那里，我的心思根本没有在那上面。 现在的内心五味杂陈。 quot;喜欢quot;，然后里面全部都是我的影片。说到底.........为什么要把我打招呼的样子录下来。这有什么特殊意义吗?我自己看只觉得我的样子很蠢而已。想不懂，还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安装了微型摄像头。 说是开心，被人偷拍实在是难以令人涌起这种情绪。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，但不知道在何时何处可能还被偷拍过。说是讨厌，可是对象是浅野。一想到这点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就通通烟消云散了。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.....我一定会勃然大怒的。虽然看似无伤大雅，但光是知道自己被人偷拍了好几个月，就让人涌上一股恶寒。 只可惜没有这个如果，偷拍我的人是浅野。是浅野的话，就连一丝想要揭发她的念头都没有出现。 搬到檯面上是一定不行的。私下询问她倒是可以考虑考虑。一想到浅野会满脸通红害羞的解释就让我感到愉悦。可是这样可能也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关係。 目前就当作--什么都没看到。嗯，只能这样了。 用浅野给我的茶叶泡了杯茶。短暂的插曲并没有真的造成什么影响。不过令我的心情好上了不少。 虽然还是很好奇问什么要这样做就是了。 一直到了中午，浅野和组长都没有回来。我放下校正到一半的资料，起身离开座位。 按照以往的经验，浅野没有办法悠间的和我一起吃饭。但我还是拿着便当来到老地方。 传了讯息告诉她我在这里。但她恐怕是无法出现。保持着这种想法的我率先开动。 即便是工作缠身繁忙，每次打开便当还是令我生出一股讚叹。精美的摆盘，感觉一点瑕疵都不存在。比起食物更像是艺术品了，有点能够理解为什么她那么喜欢在吃饭前替食物拍照了。 今天的主轴是蒜泥白肉，咬下后淡淡的一股蒜味飘散至口中。我喝了一口水，将异味从口中驱离。 以往很讨厌吃蒜。我想浅野是顾虑到了这一点，所以味道很淡。就连我都可以接受。 我看着玉米笋发呆着，不是很喜欢。但这是浅野做的，我鼓起勇气咬了一口。......没有记忆中的难吃，忍耐一下还是能吃完。 把便当中的饭菜都吃乾净，一粒米饭都不剩下。浅野会很开心。她会露出带有酒窝的笑容，眼睛笑的弯弯的，长长的睫毛抖动着。 特别拜託别人帮我做的便当，要是不吃乾净的话实在太无礼了。嚮往那个笑容也是其中一点。不过最近就连见面的机会都少了，更何况是一起吃午饭。 有时候，她还会摸摸我的头，说着”佐和小姐真棒！” 真是的，完全把我当作小孩子，明明年纪更年长的是我。有时候我们之间的关係会像这样上下颠倒。没有办法，毕竟我作为一个前辈实在是不合格。 现在也是，明明工作经验比她多了几年。唯一学到的就只有摸鱼的技巧。 工作能力强，社交手腕也很厉害。厨艺精湛也很会打扮，品味很好。重点是超级漂亮，是个彻头彻尾的美女。 用羡慕来形容现在的感觉都有点含蓄了。简直让人无法置信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完美的人类。 能够和浅野结婚的人，一定也是同样的优秀。 而那个人不一定会是我。 浅野结婚，这并不是多么难以想象的一件事。她的条件有眾多追求者也不意外。就连不关心八卦的我都时不时听闻过其他人讨论过她。 浅野与另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牵手步入礼堂的画面。十分容易想像。 ……………….我也不是非得和她交往或者什么...........我对她的情感并没有独佔欲。她和什么人在一起，是我无权插手的领域。哪怕是结婚之后，还是可以见面。我们是好朋友这件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。 和她一辈子都在一起，就算是在上述的条件下也是能够达成的。 所以，为什么我会如此难过呢。心脏像是被人掐住一样喘不过气。 我是在恐惧着”浅野结婚”这件事吗？ 握着筷子的手自顾自的颤抖着。夹了好几下都没有成功夹起小黄瓜。我用戳的把它串了起来。 「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莫名其妙」我喃喃自语。 正在努力歼灭剩馀的饭菜。午休时间也几乎要结束了，浅野果然没有空吗。 正在为此感到些许懊恼的时候，门突然被打开了。不，用quot;撞开quot;这个词来形容更加合适。被大力撞开的门重重的扣在墙壁上发出声响，因为反作用力迅速的弹回。来者又更快的速度鑽了进来。 我就这样纽过脖子，看着她直直的衝向我。慌乱之馀将便当放在桌上，刚想站起身接住她就被她用强大的力道按在了椅子上。 几乎能够感觉到背部嵌进了椅背的缝隙间。所幸她有煞车，不至于两个人摔倒在地。 被撞击的部位是腹部，刚吃完便当微微凸起的小腹遭遇到了暴击。我瞪大眼睛咬紧牙关，脖子到肩膀附近的肌肉绷紧了。直到那股排山倒海的呕吐感原地撤离才稍微松开紧绷的身体。 「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怎么了?」 我艰难的说出这句话。没有得到回应。她只是默默的将手放在我的侧附上。用让人会皱起眉头的力道将我拉了起来。我只能攀附着她的背，跟着她站起来。 我是萝卜吗? 两人之间的姿势剎那间变成了相拥而抱。与刚刚最大的差别在于她的脸接触的位置换成了我的胸部。 我的手指抚摸着她弓起的背脊，平常都是直挺挺的样子。很难得会看到她这样.............野兽....?般的感觉。 她身着黑色的西装，领口像是被扯过一样松垮垮的，诱人的锁骨若隐若现。裤裙和黑色丝袜底下的是较少见她穿过的高跟鞋。 「发生什么事了?」我再次出声询问。回想记忆中她温柔的语气，拙劣的模仿着。 她还是一声不吭，埋在我胸部的脸颊左右的磨蹭着。是在找寻着最舒服的地方吗?我无奈地配合着她。粗重的鼻息从底下传来，她弄得我痒痒的。 她如同藤壶一样紧紧的依附在我身上。想要挣脱也会瞬间被她的手给牵制住。我所能做的就是左右踏脚来缓解脚的痠痛。 与其说是”拥抱”，更像是她用尽全力的嵌进我的肉体内。我都害怕到时候离不开。之前抱在一起的时候还会有quot;啊啊....真是柔软的身体quot;这样子的大叔想法。不过现在由于贴的太紧了，我只觉得身体好痛。尤其是她的心脏怦怦直跳，近的就像是我长出了第二颗心脏。 轻轻拍着她的背，之前姐姐似乎很常这样安慰我。 发生了什么呢.............? 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呈现出这种模样。我感到惶恐不安，却又庆幸着她依附的对象是我。 ….被欺负了吗?早上她和组长去开会，也有可能是........出了什么错误。 虽然各方各面都很优秀。但始终还是刚出社会的年轻人。有种勉强抓住quot;前辈quot;两个字的感觉。她将指甲都嵌进了肌肉中。隔着一层衣服我想都还是会留下浅浅的月牙印记。 等到浅野把头抬起来，已经是十分鐘以后了。 凌乱的头发，尤其是前额的瀏海塌的扁扁的。脸颊和额头也盖上了一层红印子。她的眼眶红红的，鼻头也是。我有些愕然，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哭。 她默默的抬起手来，手腕上是我熟悉无比的手錶。上面所显示的时间早已超过了午休时间。既然她回来了那么意味着组长也是。但现在不能计较小小的迟到。 想要从口袋中拿出手帕，却只摸到一叠扁扁的卫生纸。浅野已经拿起手帕在擦拭了。 ……..算了。 「给你。」 她呆呆的张开嘴，愣了一会后才收下。她摊开的掌心是她上次吃的软糖。 她飞快的收进口袋中。「.................谢谢佐和小姐.......」有点哽咽地语气。 没心情吃吗?还是说她其实不是喜欢吃? 「所以..」 「非常抱歉，佐和小姐。」 第三次的问话被她中断了。她朝我90度鞠躬。俐落的动作就像是刚刚的失态只是一场误会。 可是她散乱的发丝以及过于生涩的语气，让我无法置之不理。 「为什么要道歉。」 「毫无理由的就抱了佐和小姐，我给您添麻烦了，十分抱歉。午休时间也结束了，抱歉耽误了您的时间。」 我伸手拉住她的手腕。她居然真的打算就这样离开？我注意到浅野有着一失态就马上落荒而逃的习惯，上次也是这样。 「你知道我是不会在意的......浅野。」 「是因为我平常都对佐和小姐很好，您在”回报”我？」 ……………. 有点吃惊。没想到浅野也会用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。浅野比我更加震惊。她瞪大了双眼，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。她低下了头，下垂的瀏海随着身体的颤抖晃动。 「我、我我..........我不是那个意思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」她结结巴巴的解释。拧在一起的手指搓动着。 「并不是因为那种理由。」我暂且忽视她的辩解。 真要那么说的话，其实也很符合我以往的行事风格。但总感觉有更好的答案。 顺理成章的摸上她垂下的头，她一阵激烈的抖动，头垂的更低了。 「因为是浅野。」 「........................欸?」她楞楞的抬起头，湿润的眼角另人想要捧起来亲一口。 「想要被浅野依赖，想要被浅野亲近。所以，这和什么人情之类的都没有关係。因为是浅野，仅此而已。无论浅野做什么事情我似乎都觉得很可爱，能够接受。就算是你偷拍我，这样的行为我居然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。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对于其他人有这样的感觉。所以，我希望浅野你也能够相信我、依赖我。」 「啊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!!!」 瞪大的瞳孔之中，是喜悦抑或是恐惧。我有点分辨不清。 「所以说，发生了什么，能够跟我说说吗?」 第四次了。但我信誓旦旦，有种回答到正确答案的感觉。 我们坐在一个废弃的牛皮沙发上。虽然表面到处都是龟裂的痕跡，但是做起来还是很舒服的。表面的灰尘也都提前清理掉了。 之前如果时间充分的话，我们甚至会躺在上面午休。 浅野还是很紧张的感觉。曲起的膝盖刚想要把脚放上来，一和我眼神对视后又慌慌张张的伸了回去。背脊也挺的直直的。明明是应该要让人感到放松的沙发，我却感觉她十分紧绷。 「被骂了.............」 跟我猜想的差不多。她的报告并不顺利。几乎是不及格的表现，给动物园的猴子一台电脑一个下午还能做出更好的报告。她这么说着。 「他还说..........”我们不需要花瓶，如果想要用脸上位的话就去当陪酒小姐quot;!真是.....!」 「太过分了。」 她的手握拳砸向沙发上，我顺势接下她的话。 脸颊因为生气所以嘟了起来。很有quot;气噗噗quot;的那种感觉，像河豚一样。虽然时机有点不合适，但我觉得现在的浅野十分可爱。 「那个人是太尾田吧。」 「欸?佐和小姐您认识他吗?」 「称不上认识。那个人是臭名昭彰的人渣。成天依靠自己的权力对手上的员工性骚扰，对他说的话不必过于放在心上。」 「是......是这样子吗?可是我还害古南组长也被骂了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」 「嗯，他就是这样在鸡蛋里挑骨头。别看他是宣传部次长，部长就是他的亲戚。况且浅野最擅长的是研发吧。」 「嗯............」 「组长她一定是想要让你累积经验，没想到会遇到那个灾星。不必过于放在心上。对于那种脏东西，就要这样喔浅野。」 我深吸一口气。接着放声大喊。 「太尾田你这头肥猪、笨蛋，早点被开除吧-----------!!!!!!!!!!!!!!」 「佐、佐和小姐--?!!!」 我放肆的摊开手让自己向后倒去。真是舒畅，虽然与我无关。 「来，换你了浅野。」我怂恿着她。 「这......这样不好吧。」 她紧张兮兮的左顾右盼，两隻手抱在胸前。 「放心吧，这里不会有其他人来的。不用担心会被其他人听到。」 「那......那.......」 她闭上眼，长吁一口气。 「太、太尾田次长是笨蛋!我不是花瓶!!!」 一点气势都没有。刚刚那个盛气凌人的浅野似乎只是曇花一现。她这副弱势的样子使我不禁笑出了声。 「噗哧。」 她的耳朵有点红了。我打住笑容，认真的对她说到。 「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，迟早有一天能够成为研发部部长。」 「能够那样的话就最好了................啊那这样的话我要佐和小姐做我的次长!还是说要是秘书呢.............秘书佐和小姐嘿嘿.................!」 不知道她幻想到了什么画面。总之她开心的左右晃动身体，像是节拍器，又像是汽车的雨刷一样左右来回摆动。 她似乎完全恢復了活力。脸上带着可爱的笑容。 太好了。 要是成功安慰到浅野的话，我会很开心。 「我可没有厉害到能够当部长。」 「那就走后门嘛，反正太尾田次长都可以了。我让佐和小姐走后门也是可以的吧。」 是这样吗? 「我会很期待那天的。」 她突然用力的躺下。感觉到身旁的沙发都凹陷了下去。她拉住我的手，举到胸口前。 我们用侧躺的方式对望着。她拉着我的小拇指。 「约定。」她这样说着。用小拇指勾住我的小拇指。 打勾勾.............? 小时候似乎也曾和姐姐这样子过。那时候，都约定了什么呢...........? 无非就是quot;陪我玩quot;之类的事情吧。 小拇指勾在一起，然后是大拇指按压着。我的手比她的小，突然发现这点。 「约定.......好了喔。」 「嗯。」 「不能.............违背约定...............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.............」她的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执着。手指也逐渐用力，像是拇指相扑一样。 「痛..........」我轻轻喊出声。她啊的一声放开了我。 「我知道的，我不会违背约定的。」 「嗯.............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。请佐和小姐做好准备。」 「呵......我会很期待的。」 嘴角勾起的微笑代表着现在的好心情。宠溺般的摸摸她的头。在她脸颊上的酒窝鑽啊鑽，或许是不太舒服，她很快收起了笑容。 松开手。她突然向前靠近。 好近。吓了一跳下意识将头往后，浅野穷追不捨的跟上。在额头要撞上的剎那停下，头发挤压着，额头靠着额头。能够感觉到她的温度气息和存在。现在的距离就是如此的接近，但比起刚刚要让人舒服不少。 第一次被人靠的这么近。我对此忐忑不安。 浅野会做什么?对此一无所知，伴随着恐惧一同前来的还有期盼。 曖昧的情愫，旋绕在周围。 要是............她再向前哪怕一毫米，我就会闭上眼睛。暗自在心里如此约定。 「佐和小姐会离开我吗?」 她用气音向我说到。 「不会的。」我想是不会的。如果..........真的和浅野分别的话。我会难过很久，很久很久吧。 「我很害怕佐和小姐离开这间公司。要是您离开了，我们或许就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。」 「不会的................」 「是不会离开公司。还是就算离开了还是会和我见面?请告诉我是哪一个。」 她向前步步紧逼，这次就连鼻尖也要戳在一起了。她的眼神过于真诚，我下意识的想要避开。往下垂去的眼神看见的是两人的双手。不知何时她美丽修长的手指和我交缠在了一起。看起来綺丽又梦幻。涂抹上白色指甲油的手指按在我的手背上。我们十指交扣。 「都不会。」 是什么让我对无法确认的问题回答出确切的答案?是因为浅野那时惶恐不安的神情还在脑海中歷歷在目吗?还是说因为现在曖昧的气氛过于甜美。我没有戳破粉红泡泡的勇气? 「都不会的，我不会无缘无故就擅自离开你。」重复了一次，我想我是在努力说服我自己。 浅野的眼睛近在咫尺。我注意如同水晶球般的眼珠内，她的虹膜是淡淡的咖啡色。就连瞳孔也不是纯粹的黑色。或许浅野有着外国人的血统，因为她的头发也是茶色。 在温暖的鼻息吹拂至我的唇上时，我闭上了眼睛。忽然想到才刚吃完午餐的我还没刷牙。我赶紧闭上嘴巴。 看不见后，她的存在变得明显许多。手心间互相触碰的热量也上升。她的手好软，我这么感觉着。 我听见了布料和沙发表面摩擦的声音，以及她的气息。 她往前了一小步。 有什么，要来了--- 「叩叩。」 沉闷的敲击声如同雷击一般打在我们两个人之间。咿呀咿呀的开门声。刚刚浅野进来后没有锁门，甚至门扉也只是虚掩着。所以外来者只是象徵性的敲了敲门后便走了进来。 「浅野，你在这里吗?」 进来的人是组长。她双手抱胸，靠在门上冷冷地看着我们。 好消息是我们飞快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，姿势没有那么曖昧。坏消息是浅野的脸红通通的，头发要乱糟糟的。她不停拍着裤裙上不存在的皱褶和灰尘。儼然是欲盖弥彰的模样。 不过我现在应该也没好到哪里去。 「组长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」我勉强的扯出一丝尷尬的笑容。但她就连正眼都没有瞧过我一眼。 她直直的走向浅野。quot;搭、搭、搭............quot;高跟鞋踩踏在地面的声音如雷贯耳。 浅野的背挺得笔直。双手背在身后，完全就是做错事的小孩子。 我也无法替她说什么。心虚的我甚至不敢看向组长。 距离午休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。组长她很有可能找了浅野找了一个小时，而在此期间我们就在这里搂搂抱抱.................. 组长她一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。我和浅野...........在之前也被她提醒过很多次上班时间不要过度亲密行为。 会被痛骂一顿吧。不，只是单纯的被骂还算好事。如果因为这样耽误到浅野这次的企划就麻烦了。 「浅野，关于企划书还有许多地方需要讨论。五分鐘回到办公室。」 说完这句话后组长转身离开，不给浅野回话的机会。 我们对视一眼，彼此都松了一口气。 「快走吧。」我催促着她。 组长居然没有大发雷霆。我收拾着餐盒，和她一起离开。 「谢谢您，佐和小姐。」 「没什么。毕竟我就也只剩下这种用处了。」有点尷尬的挠了挠头。 「请不要这么说。我真的.....很感谢您。从开会的时候就强忍着愤怒，泪水也只能往肚子里面吞。我像是傻子一样站在台上被太尾田次长骂。那时候脑袋一片空白，就连怎么走下台的都不知道。我其实没有看到您传给我的讯息，只是凭藉着本能来到了以往您会在的地方。如果那时候您不在，我或许就连哭都哭不出来。谢谢您，陪伴在我身边。」 浅野向我长述起她的情感。她搂住我的手，我感受到些许重力袭来。 「不必为了这种事情道谢。你需要我的时候，我便会陪伴在你身边。这就是我的意义。」 「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...............真是太犯规了，佐和小姐。」 「是吗。」 「再过.......三个礼拜。不，两个礼拜就足够了。请您等待我，佐和小姐。」 「嗯。」 说不上依依不捨的离别。刚与浅野见面完的我心中充盈着一股丰沛的愉悦。 三个礼拜并不是多么长久的时间。况且也不是真正的分离。我开始暗自期待着一切尘埃落定后的庆功日了。